川北冬日,和煦阳光里,小小的我伏在一张凳子上,在父亲的口授下,写一封寄往西北的家书。还在读小学的我,许多字还要通过查字典,再歪歪扭扭地将它们写在信纸上。写罢将信交给父亲。 白色的信纸折射着斑驳的阳光,父亲将笔力凹凸、微微褶皱的信纸捧在手中,如同捧起一只即将起飞的信鸽。 那个午后,在父亲饱含希冀的目光下,我用稚嫩的笔触拼凑、连缀起了一份对远方亲人的牵挂,完成了第一封家书。从此,这个温暖的画面被永久地定格在我的脑海里。这封家书正是我对文学孜孜以求的初心。 在我看来,写作的初心等同于童心。两者之间有微妙的联系。是那样的纯真、干净,如一个新生儿面对世界一样,永远充满好奇、求知欲和赞叹。 然而人在不断成长,心中会不断染上尘埃。忙碌、喧嚣的生活中,多了柴米油盐的奔波,少了心中和眼中的诗与远方。时光荏苒,我们常常忘记为何出发,将要去向何处。 我一直庆幸,在那个冬日,一封家书带给我的奇迹。至今我仍记得那个手握铅笔认真书写的小女孩。如果她知道当时的生涩笔触描摹出近30年的文学求索之路,她是否还会好奇地拿起笔,为自己从容书写一个新的人生? (作者:鲍建茹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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