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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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包
发布时间:2017-07-31 信息来源 : 中国航天网

开学了,儿子去上幼儿园,交了一个学期的钱,另带200元的学杂费,又发了一个书包。对于四岁半的他,这已是人生的第5个书包,幼儿园每半年发一个,他去年转了一次园,一年中被发了3次书包。先生抗议说:“我们能不能不要这书包?这书包的钱就不交了。”工作人员说:“这是我们园的规定,每学期发一个书包。”这是一家全国连锁的大型幼稚园,看来要他们改变这个规定不是一天半会的事。我们只好无奈地接过书包。送儿子到他们教室,老师接过书包,拿出笔来要写上儿子的名字,老公连忙制止:“别写,他上学期的书包都还好新的,这个书包留着不用吧,捐给哪位需要的小朋友。”老师笑:“您的爱心宝贵,可是现在要找一个没有书包的小朋友真不容易。”也是,连上次幼儿园的爱心义卖也是不要书包的,家长们捐出来的大多是高大尚的玩具。

拎着这个有些尴尬的书包,我忍不住回忆起我当年的书包。

我1984年上学前班,那时乡下没有幼儿园,小孩小学之前上半年学前班。学前班连桌椅都没有,姐姐带着我搬了一张春凳去当桌子。母亲连夜给我缝制书包,撕了她自己穿破了的一件粉红桃花的确良衬衣,好不容易选得几个没有破洞的地方,两边对缝合成一个袋子,再用剩下的边边角角给我缝了荷叶边。这便是我人生的第一个书包了。我背着它开开心心地去了学校,心中桃花盛开,无限欢喜。

这个书包一直陪伴我到四年级,带子断了几次,四角破了,母亲一次次精心缝补,它终究还是越来越脆弱。这时同学中开始流行军绿色帆布书包,上面绘有“为人民服务”几个红色的字,背上去的同学腰杆挺得笔直,好一派飒爽英姿。我真想拥有一个这样的书包,可父亲身体不好,家中实在拮据,我不忍心向母亲开口。就在这时,我们对面山上要建一座庙宇,需要有人挑沙子上去,多少钱一斤的沙子我已不记得,只记得我跟着堂姐用两个小蛇皮袋装了一些沙子,战战兢兢地开始登山。山坡很陡,山路很远,走一个来回要大半天。我实在挑不动,堂姐便一次次用军绿书包鼓励我。好不容易到了山上,称重的人看看我,看看我挑的沙子,说:“30斤。”然后递给我一张票。回来的路上堂姐悄悄告诉我,实际上我只挑了20斤,那个称重的人心眼好。也记不清挑了多少回,反正连肩膀都烂掉了。暑假结束的时候,我拿着那些票去领了钱,给了几块钱给母亲,剩下的便到镇上买了一个军绿书包。虽然背上它时我的肩膀还钻心地痛,可我只感觉到高兴。

上初中时,同学中又开始流行另一种书包:电工包。乳白色,带黑边的那种四方包。我记得好像是要8块钱一个,母亲想卖掉一只老母鸡给我买一个,我拒绝了,那只老母鸡每年生将近200只鸡蛋,是家中的大功臣,我舍不得,我知道母亲更舍不得。后来父亲在县城做南货批发的一个朋友接他去那里玩,临走时他要送给父亲一些烟酒作为礼物,父亲拒绝了,他指着朋友仓库里一些包装坏了的香皂说:“把那些给我吧。”然后顿了顿,又指着旁边一只电工包说:“我把香皂放这个包里背回家。”选择香皂,是因为母亲喜欢;喜欢那个电工包,是因为我想要。一辈子刚正的父亲,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清贫,这是唯一一次接受了朋友的馈赠。那个书包我只背了一年便把它给弟弟了。从那以后我没有再背过书包,总是手握几本书在家与学校之间来来回回。这个手不释卷的习惯直到今天仍旧保留了下来。可见,有没有书包,用什么样的书包,与读多少书是没有紧密联系的。

不过,这几个留在记忆里的书包,如今想起还是让我心上泛起一圈圈温情涟漪。

(作者:王月冰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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