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到中年,爱好多点是件幸事,免得老来寂寞难耐。这不,一听说同学聚会,我就想打了鸡血,兴奋不已。工作如常,家庭和睦,孩子上班,老人安享晚年,倒也没什么需要挂肚牵肠。我珍惜那一次次聚会,聚会时的真情、友情显得那样弥足珍贵。
按照一周前的约定,同学们或是开车,或是搭乘他人车辆很快到达了聚会地点,下榻于终南山下一峪口的同学家中,楼前的一片菜地里葡萄已经熟透,许是许久没人采摘的缘故,硕大的葡萄已被蜜蜂蚕食了不少。玉米已结出了嫰棒,在风中摇曳,一种貌似苹果却不是苹果的果实吸引着我等,在植物面前,我们都显得有些低能,居然没人能够叫出果实的名称,最终还是主人告诉我们那是木瓜。
地里的豆角、西红柿夹杂着一些能够叫上名或叫不上名的花草,让我们领略了大自然的吒紫嫣红,看哪儿都舒心。落座在主人家院子里的观景台内,极目远眺,那环山路上奔流不息的车辆,飞也似地呼啸而过,我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“天下熙熙皆为利来,天下攘攘皆为利往”俗话来。是啊,一个“利”字,不知害了多少人,颠覆了多少亲情友情爱情?
听着潺潺的流水声,看着远近错落有致的山峰,我心飞翔。那近处的柿树、板栗树、核桃树果实累累,让人预想着丰收的喜悦。同学中的摄影爱好者早已亟不可待,悉数将这美景一一捕捉入镜,多么清新自然景致呀,城里的景物无论如何也只能汗颜。
同学们无论职务高低,不管职业如何,心如一碗凉水清澈见底。大家不用避讳什么,谈论起来无拘无束,即使说错了什么,也无人计较,这种真诚、坦荡是在单位少有的。不一会儿几位同学雨中进山,另几位同学给大家准备午餐。那香喷喷的鸡蛋西红柿拌手擀面、油泼面让同学们吃的有滋有味,山泉水和面煮面、自产的无公害西红柿、散养的绿色环保鸡蛋,这些都是我们平日在城里可望而不可及的事,难怪饭菜那般清香可口。雨纷纷扬扬地下着,几头黄牛冒雨在空旷的草地上寻寻觅觅,不时发出几声叫喊,释放着吃饱喝足、志得意满的信号。同学们触景生情,爽朗的笑声彼伏此起,连绵不断。
晚餐是饺子,同学中的大姐大伴馅颇有讲究,各类作料与肉馅融为一体,不住地用筷子搅拌,直到筷子夹起肉馅成线不断,大家齐心协力包出的饺子馅不散、水不出,煮出来竟然没有一个张口破皮露馅。大家把从家中带来的菜与集体智慧现场制作的同时摆上了桌,单看那色彩搭配,就令人垂涎三尺,更甭说大快朵颐了。席间“美食家”的一番精彩点评加着同学们的由衷笑语,立时使现场活跃气氛升温,大家谈工作、谈养生、谈孩子、谈自己的业余爱好,不觉间一顿饭已吃了近两个小时。
饭后搓麻的搓麻,看电视的看电视,有同学坚持冒雨欣赏了山景,但见浓雾飘散于两山缝隙之间,五颜六色乔灌木树叶时隐时现,置身其中,飘飘如仙。山中的空气格外新鲜,不由地使人多做了几口深呼吸,真想把体内的废气与这天然氧吧中的绿色环保气体来一个彻底置换。抚摸着树上尚未成熟的柿子、板栗,一种回归自然的惬意油然而生,望着村民们朴实憨厚的面庞与身影,我不由地回忆起那个物质匮乏年代人与人之间真诚的亲情、友情、爱情来。只可惜那种不附条件的真诚现在越来越罕见了。
入夜,躺在下榻房间的床上,我辗转反侧,久久难以成眠。科技发展,人类进步,人民的幸福指数不断攀升,但构建和谐社会却任重而道远,人的综合素质的攀升确实是件不容易的事,尤其是在个人利益与集体他人利益发生冲突时表现的尤甚。如果说一个人在工作单位还有什么掖着、藏着的话,那他(她)一定是为了生计有意在提防着什么或在刻意表现着什么,尽管有时并非出于真心。如今许多人感到心累,但也无可奈何,确属不得已而为之。然而同学、战友聚会却不用顾忌那么多,说笑都是那样真诚。科学发展,国泰民安,需要这种真诚,人们从心眼里期待这种真诚回归。
(作者:秦东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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