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市的喧嚣渐渐消隐,夏季的热气缓缓退去,我在渐行渐远的车中慢慢地离开了这座城市。
斜阳缀在朦胧的天际,我知道天快黑了。好久不曾关心日出日落了,趁着高温假期,我也悠然一回。
我望着窗外,那轮落日就浮在似远非远的天边,清凉的红染透了托着她的云彩,让人有种想要用手捧起她的冲动。偶尔有几只小鸟在红晕中扑腾着翅膀,我想它们是在替我捧抚这片无暇的红。灵魂似乎已经出了窍,身体显得那么轻快,此刻我融化在了这片红光霞彩中。
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着,眼前的视野如此开阔,现在的世界是缓慢而宁静的,我享受这一刻。道路两边时而是开阔的田野,有大片的玉米随着微风摆动着枝叶;时而是连绵的丘陵,有葱郁的松树挺立在那儿。不觉间,光线渐暗,红光消退,日头不知藏到哪里去了,留下了神秘的夜。
车里的灯亮了,乘客们开始闲聊,大部分都操着浓重的家乡口音,听起来亲切自然。我喝了口茶,精神从未有过得好,与旁边一位带着小孩的大哥聊了起来。
开始我的家乡话有点不太顺畅,长期在外的学习和工作,差点磨灭了我的乡音,但很快我与大哥便聊得欢快。
大哥靠在北京务工谋生计,这次回家是把小孩带回去上学,聊到孩子受教育的事情,大哥不禁起了些忧虑,是呀,如今这个时代,工人也好,农民也罢,只要外出工作,孩子受教育便成了一个普遍的问题。
那小孩摇晃着脑袋,头上的蝴蝶结也跟着飞舞,嘴里哼着儿歌,沉醉在她的世界里,不曾有父亲的愁容,看着她,我不禁想到自己的童年,不知愁起了多少父母的皱纹。感谢这个假期,让我在生活中经历了这个片刻的停顿,给了我思考人生的时间,我知道该趁年轻多尽尽孝心了。
车依然在夜色中行驶,不知过了多少山,多少桥……
车停了下来,我整理好行李,下车到了县城,又赶上另一趟班车,脚终于踏上了土路,我知道老屋不远了。
(作者:王正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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