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前,我与三位“发小儿”一起结伴进行了一次川藏游。我们三姐妹同龄,小时候同住一个楼,一起玩耍,一起上小学和中学,工作之后才分开各忙各的,后来又都分别搬了家,聚少离多。如今,三个人都退休了,有了大把的时间,又都爱好旅游,向往西藏,于是,川藏游一拍即合。
我们选择了一种特别的出行方式,沿着被誉为“中国人的景观大道”的“318国道”,从成都到拉萨租车自助游。在17天的游览时间里,在欣赏美景的同时我们三姐妹还畅快淋漓地“叙了旧”。
我们三人的父亲都是三院最早的建设者,都是1960年前后从部队千挑万选到航天战线的军人,1965年集体转业,干了一辈子航天。
我们全家1961年来到云岗时没有家属宿舍,租住在佃起村的农户院,后来又搬到云岗南区,一套两室的房子住了两家9口人,1964年又搬到了云岗北区的两居室单元房,我的童年生活以及我们三姐妹的友谊就是从那时开始的。我的母亲至今仍住在老屋里,我们三姐妹逢年过节时短聚都爱去那里,熟悉的环境唤起了许多儿时的记忆。
快乐的游戏童年
1964年,我们都是7岁,正好到上学年龄,而楼里同岁的女孩就我们三个,大人们都很忙,没工夫送我们上学,于是,每天早上三个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手拉手地一起去学校。
那时学校的课外作业比较少,也没有补习班,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玩耍,而且内容非常丰富:跳猴皮筋、跳绳、跳房子、打沙包、打垒球、滚铁环、放风筝、玩官兵捉贼等等,沙包和风筝都是自己做的,有时,男孩女孩也一起玩。
春天我们放风筝、摘桑叶养蚕;夏天在楼后的麦田捉迷藏、模仿电影打游击;秋天去山上摘酸枣;到了冬天我们把楼后的空地用砖围起来浇上水冻成冰场,然后坐着自己做的小冰车滑冰。我们在大自然中锻炼了体魄,学到了许多书本中学不到的知识,在游戏中培养了团结互助的精神。我们的游戏童年如此欢乐。
参加工作后,我的身体素质一直不错,单位组织的各类体育活动,我都是积极分子。室里组织骑自行车去北宫森林公园,我“一马当先”冲在前面;跳绳,无论是个人跳还是集体跳“大八字”,我都轻盈矫健。还有这次川藏旅游,我们所走的318国道全程道路并不平坦,加上变幻莫测的天气和高原反应等,对一个人的体能、心态、自信心、意志力是全面的挑战,而我们三姐妹以56岁的年龄顺利过关,我想,这与我们孩提时的户外游戏有很大关系。
特殊年代的五味童年
中国的20世纪60年代至70年代经历了特殊的历史阶段,也使我们这一代人的童年充满了“酸甜苦辣咸”。
我们很小时就遭遇了三年困难时期,虽然属于被照顾的对象,但听爸妈说也曾挨过饿。后来进入到商品匮乏时期,当时,我们最常帮家里干的活就是去排队买东西,什么东西都要凭票购买还要排长队。再后来就是文化大革命时期,“十年浩劫”对国家是场灾难,对孩子们来说,耽误了不少学业,但我们也是在那段时间从懵懵懂懂中觉醒,开始慢慢学会了辨别真假是非,学会了忍让和坚强。
红色的梦想童年
童年是最爱梦想的季节。我小时候见爸爸每天上班早出晚归,回家绝口不谈工作的事,当时只知道爸爸的单位是“情报室”,在解放军叔叔站岗的大院里。我就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能到那个很神秘的单位看看,其他小朋友也同我一样,而那时我们还不知道什么叫“航天”。
那时文化娱乐活动很少,看电影和小人书是我们的最爱,大广场挂的银幕可以正反两面看,无论春夏秋冬,我们都早早地搬小凳子占座,十几部电影反复看,照样津津有味。
从小我就爱看书,所以哪个小朋友家里小人书多我就最愿意去哪家玩。那时家庭和学校教育都非常红色,课本里和电影中看到的英雄人物都是我们的偶像:刘胡兰、黄继光、董存瑞、雷锋、草原英雄小姐们、张嘎子、王成等,连跳猴皮筋时唱的歌也是“歌唱二小放牛郎”,而“长大了当英雄”也就成为我们每个人的大梦想。
当然,每个人还有一些小梦想,比如将来家里要有电话和汽车,去全国各地旅游等等。
50年弹指一挥间,我从一个调皮的小女孩成长为一名高级工程师,除了没有当上战斗英雄外,其他梦想都实现了。我不但看见了父亲当年办公的地方,自己也成为一名光荣的航天人,延续着父辈的事业,并用实际行动圆童年时的梦想。
六一儿童节到了,忆往昔,看今朝,希望在社会进步的同时,当今的孩子们能在更优越的环境中健康成长,也希望他们能像我们当初一样,拥有自己的多彩童年。
(作者:岳永红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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