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年粽叶飘香的季节,而今年的端午节与往年的不同。
4月份独自一人来到离家千里之外的北京投身航天事业,第一次作为一名异乡人,在他乡感受端午,感受那“独在异乡为异客,每逢佳节倍思亲”的思乡之情……
一直以来很难体会“倍思亲”包涵的韵味,只因为从小到大始终没离开过我生长的故土,没离开过我的父母,没离开过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们。每逢大小节日,总可以回到家中与家人团聚,偶尔也可以跟三五知己小酌几杯共叙旧情,从来没有体会过思乡的痛。
可如今,看着街边的行人手提着刚买的新鲜粽叶、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幸福时,那一刻,一种乡愁涌上心头,无数画面在脑海中浮现,每一幅都是那样清晰。
那是我很小的时候,每年端午来临之际,姥姥总会牵着我的小手去附近的菜市场买当天早上最新鲜的粽叶。当晚,一家人就会团聚在姥姥家,围坐在桌旁包粽子,年幼的我看着好玩,总是闹着要学,姥姥就握住我的手,一步一步地教我,可我怎么都学不会。
每年的这个夜晚我总会很激动、很兴奋,甚至常常难以入眠,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软滑香糯的粽子。
第二天早上我会起个大早,冲到姥姥家,一进门迎接我的准是浓郁的粽香。姥姥早知道我会来,把刚剥去粽叶蘸好糖的粽子递给我,那种甜美香醇,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味道。
时间一晃而过,我长大了,姥姥也不再包粽子了。但她依旧会在端午节当天去早市买最好吃的粽子等我,而从我家到姥姥家的十来分钟路程上都是淡淡的粽香,都是团圆的喜悦。每年这个时候,我都恨不得生出翅膀飞到姥姥家,因为那里肯定有可口的粽子等着我。
又过了些年,姥姥原本挺立的身躯慢慢地弯了下来,手脚也越来越不灵活了,而我却越长越高、越长越壮。
到了端午节,我会提着妈妈包好的粽子送到姥姥家,这时候执拗的她非要拉我出去买,我解释家里有,可她却总说:“你们家的粽子是你们家的,姥姥准备的是姥姥的(心意)。”
拗不过老人家,只好陪她一起出去。我牵着姥姥的手,原来的大手已变成了小手,原来那健硕的身躯如今要依偎着我才能蹒跚前行……
写着写着,泪水不觉在眼眶里打转,端午时节,看着来来往往的同事,看着每天上下班走过的道路,突然感觉这座城市有些陌生,唯有那偶尔飘来的一缕粽香似乎才是熟悉的味道。只有离乡的人才能感受到思念的温暖,只有离别的时候才能体会亲情的珍贵。
今年是我参加工作后的第一个端午节,也是我第一次不在家乡度过端午节。在这偌大的城市中有许多跟我一样遥对孤月凝思的人,都市的绚烂繁华和工作的紧张忙碌都无法牵绊思乡的心。
在我记忆深处永远有一方净土,永远有那些清晰的画面,那里是家人的一张张笑脸,是粽叶清香的味道,是姥姥每年等我回家的期盼,是来自故乡的一份温情。
剪不断、理还乱,是乡愁,在端午节之际,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。
(作者:李鑫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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