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本《野人》,2013年尾,打开扉页;2014年始,合上封底。书中多处描写蒙北的雪,“从远及近,雪下满整个人间。远处粗粝的沙平线成了柔软的雪平线,给粗犷的荒漠加上一层哀婉的调子。”与屋外正在曼舞的雪花,显得格外契合。 30万字的小说,行文不急不缓,故事讲述得张弛有度:一对双胞胎兄弟互换了身份,自此不学无术的哥哥走上了救赎之路,参军入伍,最终当上警察局局长;学业优秀的弟弟被流放至内蒙古荒漠上的“蒙北监狱”,从此过着野人般的生活。18年里,这对兄弟各自的容貌、性情、境遇缓慢或剧烈地发生着改变,而这一切却只为人生轨迹再次重合这一时刻的到来。40年的时间跨度,展现了时间轴上的变迁;上海与蒙北的地域跨度,见证了荒原与都市的对峙;而两兄弟不离不弃的情意,则点亮了人生最璀璨的烟火。 在这座文字搭建的世界里,风景是瑰丽磅礴、苍茫萧瑟的,情感是细腻纤柔、变幻自若的。即使不提作者的名字麦洛洛,即使不知道关于他的流言蜚语,更撇掉他21岁的年龄不谈,我依然能够循着字句洞察他的内心,因为他的思想是书的远山,远离了花里胡哨的言词,拒绝了媚俗附和的方式,他对于“救赎”的探索是深沉的。 救赎是我们一生践行的命题,对自我命运的救赎,是人生最本质的存在。当我们身上有着与社会格格不入的棱角时,我们是某种程度上的“野人”;而当我们被社会驯化时,“野人”的基因并未离开我们的躯体。现实中,我们探寻出自己的特质,保持一份与众不同,就是执著于生命的意义。“当你觉得四周漆黑无明,试着给自己点一盏灯,找些希望与温暖。也许光明压不过黑暗,温暖挡不住冷漠,这盏灯也照不亮未来的路。但只要坚持下去,持续努力,哪怕光明只能照亮脚下三步路,路还依旧存在,你也不会跌入绝望的悬崖。” 麦洛洛说:“世事如海,每个写在纸上的文字终将归于尘埃,我们也将沿着各自命定的道路默默走下去。但这不是完结。我期待来日在文字的世界里,和你重逢携手的那一刻。”2014年,我希望存下足够的“来日方长”,期待着有书香陪伴的时光,多分深沉,少分执念,走近更好的自己。 (作者:李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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