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到大西北戈壁滩已经两个多月了,在这里寒冷的冬天真的要来到了。记得刚进场的时候,看到胡杨树上树叶还是金黄金黄的,而现在被凛冽的寒风吹得树叶早已全部飘落去了。恰巧今天早上这里下了一场霜雪,原来光秃秃的树枝上全挂满了银霜,地上的枯草也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花,再向远处看,一排排沙枣树,树干粗糙而挺拔,密密麻麻的树枝被白霜装点着,着实是银妆素裹,唯有那挂在枝条上的沙枣一串一串,一片一片的闪着红光,格外醒目。 在一棵沙枣树下,有一个农民朋友正在拾捡着被风吹落在地上的沙枣,头上的皮帽子早已挂满了一层霜雪,口中呼出一团团白气,看不清脸庞,只看到他粗糙的一双大手,捡起地上的沙枣来敏捷而有节奏,仿佛就像两只饥饿的母鸡啄食着地上的玉米。我好奇地蹲在他旁边,学着他的样子也捡了起来。沙枣比花生米大一轮,深桔红色的表皮非常光亮滑润,轻轻地一剥,薄薄的表皮破了,里边露出了乳白色的沙枣粉。“这沙枣粉可以吃吗?”我和拾沙枣的农民聊了起来。农民朋友操着浓重的甘肃话说了起来。 “这沙枣可是我们这地儿一宝啊,沙枣属温热性的,剥开外面的红皮,把沙枣放到清水中浸泡,有一夜功夫沙枣粉轻轻地一揉搓就搓下来了,沙枣粉烤干后可以吃,甘甜可口,我们这里比较穷不舍得这样吃,而是放到玉米粉中混着吃,煮成了粥,也可以放到面粉里蒸成馍,我们这里的娃儿们都喜欢喝沙枣粥,吃沙枣馍。你们没见到我们这里的娃儿们一个个胖乎乎的,小脸红乎乎的吗?都是吃沙枣馍吃的,他们冬天也不怕冷,也不得感冒,可好了!”“这沙枣核有用吗?”我问道。“有用,将沙枣核洗净晾干,可以做成枕头,沙枣核做成的枕头松软、舒服,夏天枕起来凉凉的,有清火、安眠的作用,我们这里的人枕着它很快就能睡着。”我的问题又来了:“这沙枣树好种吗?”农民朋友头也没抬的随声答道:“在这戈壁滩上大部分是野生的沙枣树,人工栽它也很省事,早春截一跟稍粗一点的树枝,在地上插的深一些,浇上满满的一桶水,第二年秋天就可以结沙枣了。” 不一会儿农民朋友捡了一大包沙枣背在肩上,向远处的村庄走去,最终我也没看清他的脸庞。我站起身来,再细细端详这一根根一排排沙枣树,有了一种崇敬之情。灰褐色树皮裂开了一道道口子,像藤条一样紧紧地缠绕在树干上,十分坚硬;树上的枝条是那么的繁茂,在白霜的包裹下,像黎族姑娘头上的银饰,一闪一闪地发着银白色的光;再向上看深桔红色的沙枣就像红宝石镶嵌成的珠帘,整整红了一片,在银色的枝条映衬下是那么耀眼,那么璀璨。 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仍然有这么强的生命力,我确实被冬天的沙枣树所感动!在这茫茫戈壁滩上还有这么美的景观,我的确被冬天里的沙枣树的美丽而折服!想想我们在这茫茫戈壁战斗与生活,有沙枣树林陪伴,也感到十分欣慰, 感慨之余赋诗一首,以表对沙枣树林风格的敬意! 祁连雪山映日红, 大漠孤烟沙枣林。 狂风吹过更挺拔, 丹顶镶嵌冻雨中。 苍松千年比高下, 垂柳婀娜可动情? (作者:杨宝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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