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着世界读书日的春风,才发现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读书了。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,手机和平板电脑取代了传统的阅读,我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地分给了别的事情。 在所里举办的读书分享会上,同事分享了杨绛先生的《我们仨》,这本书恰巧是我最喜欢的书。于是,我的记忆的钥匙就这样不经意间被转动了…… 爷爷应该算是我的启蒙老师。小时候爸妈工作忙,我就待在爷爷的书房里,帮爷爷研墨,看爷爷写字。大一点的时候,爷爷就把我抱在他的腿上教我读书。在爷爷的读书声中,我一年一年地慢慢长大了。后来书房里又多了弟弟,他对爷爷数不胜数、形色各异的毛笔感兴趣,而我依然钟爱书架上的书。 于是,一个教读书,一个教写字,慢慢悠悠地,爷爷就把我们俩带大了。想想我后来喜爱看书,选修文科,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种下的种子吧。 高考那年爷爷走了,他满书架的书却陪着我度过了四年的大学时光。那些泛黄的小字书,还有我看不太懂的古文书,流进我每一堂大学写作课里,也让我的想象和视野变得开阔和自由。 刚读研究生时,我反而不爱看书了。还记得研究生入学第一课,张文东教授跟我们说:“金石为开方为研,学字头下九道弯……”,他告诉我们做研究不是容易的事,而想不流于大众、做出些研究成果就更不容易;于是读书不再是简单的读书,我渐渐尝到读书的苦涩——读书容易,研究难。我甚至在想,那些书作者在写作时,可能也只是为了记录和抒发,但后世学者赋予了它们更多层面的文学意义和韵味。 度过长长的时间,终于找到爱好和研究的重合点,开始在学习中寻找更多以前不曾想到的层面。于是,突然豁然开朗。文学研究不在于标新立异,而在于求同存异;不在于单读情节、单做课题,而在于融合相生,研究也致用。 就这样,这些年来,我读过很多书,在书中与许多作者长久“神交”,可以说杨绛先生的文字始终是我心头所好。她的文字看似写法容易、读来顺口,实则蕴含人生百科;看似嬉笑家常人间喜乐,实则参悟百态隐忍疾苦。她说人们的苦恼大多可概括为“书读的不多而想的太多”,如是。 在如今的国学热潮中,孩子们不断被要求“高立意,创新意”,其实这些都需要时间的累积和岁月的积淀,不是凭空练习就能一蹴而就的。就如同武侠小说中的绝顶高手即使轻轻挥掌也能力大无穷,而太想练就一身本领却基本功不足的,反倒欲速而不达。写作也好,做研究也好,道理应该是一样的。 想来,我们终归要在岁月里慢慢学会如何做事与做人,杨绛先生的书教会我:不管这个世界给了你什么,要有随时和这个世界握手言和的能力。 (作者:陈晓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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